第 5 章

驚慌失措的單嬤嬤，滿臉愕然的白蕓，以及擼起袖子的白茵。

蘇琉眼中應該處處提防的三人，突然之間就可愛了不少。

“來，茵兒。”她招手把白茵拉到跟前，拍著她的手背語重心長叨念，“母親現在給你上一課，你認為寧榮他該當何罪？”

白茵看了看單嬤嬤，咬牙切齒：“寧榮受人指使，竟然試圖對寧國公府不利，罪無可恕。”

“不對不對。”

蘇琉笑了笑，甚至誇張地伸出手指，在白茵面前晃晃：“傻丫頭，無憑無據，你怎麽就認定寧榮說的是真話？”

“這次你對你庶姐起了殺心，以及上次，上上次，你仔細想想，寧榮都對你說過什麽？”

蘇琉把白茵拉到跟前，和她咬耳朵。白茵臉上起初一片茫然，聽完蘇琉一番話後，表情逐漸凝重起來。

她擡頭看向白蕓，又看向寧榮。大踏步走上前，揚手就給了寧榮一巴掌。

“好哇！感情在你眼裏，本小姐就是被你玩弄的哈巴狗？”

蘇琉：嫡小姐果然驕縱，打得好！

寧榮的臉上登時變得紅腫，他捂著臉，堅定地看向單嬤嬤：“嬤嬤可是忘了？嬤嬤今天中午，還差人去馬廄，卸了拉車馬的馬蹄鐵。”

“差什麽人？”白茵冷笑，“你嗎？”

寧榮的臉上頓時一片慌亂，無措地連連擺手：“嫡小姐誤會了，小的只是無意間偷聽到了嬤嬤與旁人的談話。若是這事是小的辦的，小的哪怕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說。”

單嬤嬤的臉氣成了豬肝色，伸出手指點著寧榮，齜牙咧嘴地憋出一句話：“你胡說！”

“夫人，小的沒有。”寧榮轉過頭，向著蘇琉猛磕頭，“求夫人給小的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，小的必然知無不言，言無不盡。”

蘇琉的杯中早已被斟上新茶，碧螺春的飄向在空中四溢。

寧榮的表情過於誠懇，說出的話更是言之鑿鑿。若不是這是蘇琉寫的劇情，憑寧榮的這一番表現，這件事說不定真讓他整了個黑白顛倒出來。

“茵兒。”她伸手挽住白茵的胳膊，毫不留情地把寧榮當成模特，“單嬤嬤隨了我十多年，更是看著你長大。你要信她，還是信這個巧舌如簧的小廝？”

白茵的臉上本就帶有疑色，經蘇琉一提點，眉頭上的結自然而然地松開。她眉開眼笑地轉頭：“母親說的是，茵兒一時不察，竟差點兒又著了他的道。”

“嬤嬤對母親忠心耿耿，怎麽會起二心呢？”

單嬤嬤看著蘇琉母女相視而笑，心頭惶恐煙消雲散，取而代之的便是老淚縱橫。

她的夫人原來是信她的，不僅如此，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二小姐終於長大了。

“小東西。”單嬤嬤狗仗人勢地點著寧榮，眉飛色舞，“你以為你巧舌如簧，能夠哄騙夫人小姐，我呸！真是個不要臉的兔崽子。”

單嬤嬤一口唾沫啐道寧榮臉上，寧榮這次弄明白了。夫人並不是明辨是非，而是他不知何時露了馬腳，夫人完全不相信他這個人。

既然如此，他無論說什麽，蘇琉也不會相信。

寧榮起身想逃，單嬤嬤哪會讓他得逞，一把把他摁在地上不得動彈。

蘇琉和白茵說完了悄悄話，目光重新轉向寧榮，已然帶了幾分殺意。

寧榮起了一身冷汗，他的眼睛四處亂瞟，最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，淒叫出聲：“大姑娘，不，姐姐救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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